國中的老師因為癌症過世了,不過腦袋裡回想起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,自己總是得到一個結論,我還真是個怪咖。在當時升學主義的時代,她用盡了自己的心力與時間待在班上,也許我這樣的怪咖,老師根本也無從置喙,也只能搖搖頭無可奈何。
印象中,老是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,例如唱歌這件事,只不過因為一次音樂老師的評語,讓我從此以後擺脫不了這個窘境,本來就是話很少的人,結果得要一次又一次地面對大家,但到了長大後,我才終於認識自己的聲音,原來是超低頻率,雖然大聲但傳不遠,講話很快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人聽不清楚,原來不是唱得好聽,而是特別的低頻率。
還記得有一次,那位萬年班長發生了一些事情,得要暫時卸下職務,也不曉得什麼原因,竟然是我被推選代理班長,結果也不曉得是不是天神交待我要講的話,當時我上台時所說的是:我覺得我被選上代理班長,是很個錯誤,既然被選上了,那麼就讓大家在接下來的時間,體會這個錯誤。結果當然是被老師刮了,當場要我重講一次。
當時國三的時候,暑假輔導是很正常的狀況,每天都在考試,我自己是常常去打電動,有幾個同學在某一陣子,常常去撞球店消磨一陣子課後的時機,當然這種事情總是會有人代傳到老師面前,結果是上課時候,氣炸的老師給班上一陣震撼教育。但應該是情報問題,究竟是哪幾個同學去玩,老師並不知情,而是要大家自己承認。我也忘了為甚麼老師會問到我,結果我老兄也氣了,當場就起來說:我真的是不知道誰有去,但是就算我知道,我也不會講。
當過一陣子數學小老師,因為是升學班,加上老師的壓力,當時老師祭出一般普遍的策略,少一分打一下。不過我又來了,當場跟老師說,數學這種東西,不是用打的就會了,打也沒有用。結果我這一段話,幫大家換到了幾個星期的和平。後來老師才又在課堂上說,分數往下掉,不打還是不行,才又開始了藤條的生活。
這些事情,都是一些我個人的怪咖行為,看著自己的小朋友,一邊想著自己小時候的狀況,現在就能體會到,當時老師根本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樣的怪咖吧。
畢業後,有一次我自己逛到了老師新任教的板橋高中,結果竟然也不小心就遇到了老師正在課堂上教課,還記得老師要我上台跟台下一班女生講講話,結果我又發作了,我要大家能玩就玩,因為長大了之後,能玩得時間越來越少。不知道當時,老師的臉上是不是多了好幾條線。
後來我就待在不同的地方唸書,畢業後工作了兩年之後,就搬離原本的家,住在台中了。之後就更少回台北,現在還是常常出現怪咖的行為,同學會也很少去了,因為自己根本不曉得要跟大家講什麼。
幾個月前,特地走了一趟醫院一家人去看看老師,老師的笑臉依舊,講話還是一樣很快,自己一直講一直講,然後就趕我們離開了,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。
把這些事情寫出來,希望自己能放下這些回憶,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我會永遠記得老師在輪椅上的笑臉。
還是老婆說得對,我天生就是個反骨的人,為了反對而反對,一直以來,感謝大家的容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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